第二日,她再去看他之时,他终于开口,雪空。
只是简短的两字,但她知道他是在告诉她,他的名字。那时,素来心绪淡然的她竟隐有愉悦。她想,这人是打算要活下去了,活着的生命当比死去的令人开心。
而那以后,他虽然依旧言语不多,但在她问话之时偶有回答,且治疗时极其配合,不再是生死无关的漠然,眉眼间神韵渐现,那罕世的容颜,冷冽的清华气度常令轩里的徒弟们失神。
待他渐渐好起,能自由活动之后,便常见他在院中练剑。她虽通武艺,但也只是练有几分内功,为着救人之时的方便,而于其他却是懒于练习,武技一途不及医术一半,只是平日接触的江湖人不少,稍有些眼力,看得出他的剑术极其高明。再有时间,他便是待在她的书房,只可惜她的书籍大多都是医书,难得他看得进去。
待他伤好后也未曾离去,而两年的相处,品玉轩的人都当他是自己人了,一个个都待他极好,巴不得他不走,所以他便留在了品玉轩,偶尔太忙之时他也伸手帮忙,只是他的帮忙很难生效,那样特异的容色,无论病人还是徒弟们常都只顾着看他去了,是以几次后他便极少出内堂,倒是常上天支山去,早出晚归,回来时还会带回一些草药,想来书房中的那些医书他定是看了不少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