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子曰:“五色令人目盲,五音令人耳聋,五味令人口爽”。酸甜苦辣咸,甜的吃多了想吃咸的,辣的吃多了想吃酸的,任何单一或浓烈的滋味,都会让人倒胃口。梁山泊好汉们总是叫嚷“嘴里淡出个鸟来”,然而真让他们连续吃上一个月的肉,恐怕也受不了。比起膏粱厚味,粗茶淡饭反而更可以让人久耐。
或许审美上的确有着一定的“阶级性”,文人骚客似乎对“淡”字情有独钟。大书家欧阳询有名的《张翰帖》,书写内容是《世说新语》里关于西晋才子张翰“莼鲈之思”的逸事:“张季鹰在洛,见秋风起,因思吴中菰菜羹、鲈鱼脍,曰‘人生贵得适意尔,何能羁宦数千里,以要名爵。’遂命驾便归。”一碗莼菜羹可以让人弃官归里,足见“清淡”之魅力。叶圣陶先生也写了一篇题为《藕与莼菜》的美文,其中专门对莼菜的魅力做了解释,“(莼菜)本身没有味道,味道全在于好的汤。但这样嫩绿的颜色与丰富的诗意,无味之味真足令人心醉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