思来想去,应知再无睡意,索性披了一貂毛大衣,坐在侧室门口,一双大脚插在冰凉的凌河水中荡来荡去,借着点点月光和人间烟火气儿,头脑愈发精神。
自己扎根华兴六载,数来数去,也算做了许多有益之事,也算收拢了许多得意之人。
刚直不阿的曹治,少年老成的丁昕山,善察人心的丁昕川,老实肯干的黄远,冲动好学的郭修,还有那有将入推碑境界的王大力和孔武,都算得上人中俊杰。这些人莫说在曲州官场,便是在九州官场,只要有伯乐赏识,将来也定会有一席之地。
应知自说自乐:哈哈,老子这些年也算没白混,华兴郡五百石以上的官员里,没有族见、心向大汉的官员,已经妥妥地占到了一大半了!
自己本意以十年之华光,荡涤华兴之官场,再以三年之功,剪除三族之私兵,最后以雷霆手段均分三家土地,到那时,赵、黄、刘三大族无兵无地,也只能做一个闲散的富家翁了。
可刘权生饱含深意的街角回眸,让自己心生疑虞,难道,铲除三家的时机到了?
应知轻轻摇了摇头,解不开的迷局,猜不透的刘老三!
不猜喽不猜喽,听天由命喽!
“大人,塞北秋叶别样寒,下官陪大人小酌一口?”